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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佶:帝城春色谁为主,遥指乡关涕泪涟

赵佶:帝城春色谁为主,遥指乡关涕泪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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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康二年(公元1127年)的三月,万物勃发,春风送暖,作为大宋一国之君的宋徽宗,却要在这个美好的季节,永远地离开自己的故国了。

因为他成了俘虏和阶下囚,在强敌金人的押解之下,他即将踏上一条无比遥远苍茫并且充满艰险的不归路。

当然,此次宋徽宗不是独行,和他同去的,还有他的儿子宋钦宗以及他其他的子女妃嫔和王公贵族、亲信大臣等共计三千多人。与这些人一起被掳掠的,还有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和书画珍玩等。

历史将这场史无前例的劫难,称为“靖康之变”,“靖康之变”以后,一度强盛的北宋彻底灭亡,而宋徽宗也在寒冷的北方异域,开始了一个亡国之君毫无气节、屈辱不堪的后半生。

赵佶《清明日作》:

茸母初生忍禁烟,无家对景倍悽然。

帝城春色谁为主,遥指乡关涕泪涟。

宋徽宗被掠北上,数天后,恰逢清明时节。在那个祭祖归宗、万物清朗的节日里,面对大好的帝城春景,宋徽宗的心中却无限凄然。

因为,大宋的江山如此壮丽,他却不可能再是主人,他只能以俘虏的身份,一步一回头地遥望中原。而那故国,那家园,早已在他的视野里变得模糊,他唯有哀痛不已,涕泪涟涟。

赵佶《燕山亭·北行见杏花》:

裁剪冰绡,轻叠数重,淡著胭脂匀注。

新样靓妆,艳溢香融,羞杀蕊珠宫女。

易得凋零,更多少、无情风雨。愁苦。

闲院落凄凉,几番春暮。

凭寄离恨重重,这双燕,何曾会人言语。

天遥地远,万水千山,知他故宫何处。

怎不思量,除梦里、有时曾去。

无据,和梦也新来不做。

当年五月,宋徽宗一行到达燕山府,那里的杏花正值怒放。那些杏花啊,娇美艳丽,重重叠叠,浓淡错落,那别样的靓装,就连天上蕊珠宫里的仙女见了,也会羞得无地自容。

可是那些杏花再美,无情的风雨也会将它摧折,将它打落。宋徽宗不禁觉得,此时的自己就像那枝头的一朵杏花,飘摇在那无边的可怖的风雨里,不知何时也会悄然凋零。

宋徽宗的心中自然也充满了离恨,但是眼前这双飞的燕子,哪里会懂得人间的苦痛?那雕栏玉砌,那楼台朱阁,如今已天遥地远,和他隔着万水千山,除了在梦里,宋徽宗料定自己此生,怕是很难再见到故宫那繁华富丽的容颜了!

赵佶《题燕山僧寺壁》:

九叶鸿基一旦休,猖狂不听直臣谋。

甘心万里为降虏,故国悲凉玉殿秋。

历经数月跋涉到达燕京后,宋徽宗被关在燕京的一所寺庙里。这一路走来,除了满面风尘,还有满腹的悲戚与辛酸。宋徽宗不由静下心来,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。

他想到祖宗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,被毁灭在自己和儿子手里,不禁有些愧悔。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,那就是猖狂固执,不理朝政,不辨奸佞,才弄得如今身为降虏,万里驱驰。

赵佶《眼儿媚·玉京曾忆昔繁华》:

玉京曾忆昔繁华。万里帝王家。

琼林玉殿,朝喧弦管,暮列笙琶。

花城人去今萧索,春梦绕胡沙。

家山何处,忍听羌笛,吹彻梅花。

在金人的折腾和摆布之下,宋徽宗几经迁徙,最终定居在五国城(今黑龙江佳木斯市依兰县北)。这里远离中原,不但气候严寒,每天还要忍受漫天的大漠风沙,这让在汴京生活惯了的宋徽宗,怎不度日如年,怎不思念故国?

在故国汴京,有无数巍峨的琼林玉殿,更有宋徽宗耗费巨资兴建而成的“艮岳”。那是极其盛大的皇家园林,是他和蔡京最为杰出的艺术作品,更是宋徽宗可以恣意游玩的极乐世界 。

然而今天玉京萧索,物是人非,宋徽宗只能在梦中望见故都的身影。在彻骨的思念中,他一遍遍地问自己:我的家国在哪里?我的归途在哪里?

没有人回答他,除了不知从何处飘来的《梅花落》的呜咽笛声,那个寒气逼人的五国城,死一般的寂静。

赵佶《在北题壁》:

彻夜西风撼破扉,萧条孤馆一灯微。

家山回首三千里,目断天南无雁飞。

在被囚五国城期间,虽然宋徽宗基本的物质所需可以保障,但是与从前锦衣玉食的帝王生活相比,自然天上人间,差距甚远。

有一天晚上,宋徽宗呆在一间破败简陋的孤馆里,西北风呼呼地刮着,彻夜不息,旅馆的那扇破门被撼动得不停摇晃。

那晚的夜,是那样冷,也那样长,只有一盏孤灯闪烁着如豆的光芒。此情此景,令宋徽宗压抑万分,也愁苦万分。他疯狂地想念过去的一切,那昔日的江山,那至高的权力,那无上的荣光。

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人甘心做奴隶,所以宋徽宗的内心深处,一定有获得自由,重回中原的强烈愿望。只是他的儿子宋高宗赵构,是否会解救他老爹,成全他老爹,宋徽宗对这一点实在难以把握。

因此在五国城的每一天里,宋徽宗从未停止过向那遥远的天际凝望,然而望眼欲穿,宋徽宗也没有看见一只要飞向故国的大雁,他那些要向亲人赵构诉说的话语,便永远地埋在了心里。

与宋徽宗的那些心思一起被埋葬的,还有他的生命。在异域顽强地支撑了八年之后,宋徽宗便长眠在了那里。

宋徽宗在临死之前,不知是否为北宋的灭亡深深地自责过。如果他还有一点良知,他就应该意识到,正是他轰轰烈烈的“花石纲”工程,是他盲目追求的“丰亨豫大”,是他无比信任的“朝廷六贼”,使得祖宗创建的基业尽毁。

很多时候,世人常常醉心于宋徽宗的书画艺术,常常被他头上另外的光环所蒙蔽,殊不知这艺术的光环再耀眼,也无法抵消宋徽宗对大宋和人民所犯下的罪行。

所以,无论宋徽宗的结局多么凄凉 ,多么悲惨,他也不可能赚取我们一滴同情的眼泪。因为,生为帝王,更要学会负责,为天下负责 ,为苍生负责,否则出来混,迟早要还的。

(本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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